译者:elainehu 原文地址:nautil.us

协作负责人:elainehu

译者:秋后的蛤蟆Bambi伦小东邪sakurapx(按认领顺序排列)

月球聚居B区, 2213年

前诈骗犯玛丽·皮勒(Mary Pillar)在垃圾箱里翻找着。垃圾箱充斥着臭鸡蛋和坏牛奶的味道。她上了年纪,又无家可归,住在两栋节能大厦间的巷子里。灰尘的微粒在她周围飘舞。她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诈骗所得,患了关节炎的双手不停抖动。

杰克·皮勒(Jack Pillar),她的诈骗同伙,帮她捡破烂儿。他头发的颜色和四周黑灰色的灰尘很相衬。他用一支远射器从排水沟里捡拾塑料、金属和玻璃,并装进他们的悬浮推车里。售卖瓶瓶罐罐是违法的。如今所有东西都是可生化降解的、有机的。金属、塑料和玻璃已被禁止使用,但在黑市上能卖出好价钱。尽管他们已经刑满出狱,他们曾经的勾当如臭味儿般如影随形,他们再找不到其它的营生。

邻近街角的垃圾堆中有光发出来,杰克忙用远射器指向那儿,同时打开微波开关。

“等一下!”玛丽喊道。

一个垃圾压缩机器人从瓦砾堆中冒出来,看到有同伴,非常兴奋。“你好!”他嗡嗡地说,“我是阿尔法-安德鲁-M3234型机器人(ALPHA ANDREW M3234)!”他又矮又粗,包裹在黄色塑料里,看起来是全新的。

玛丽弯腰,双手撑在她脆弱的膝盖上,“你好啊,安德鲁M3234。我是玛丽·皮勒。”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安德鲁M3234问。

“没见过,”玛丽抖得很厉害,连她的金属护颈也抑制不住。“但你也许在手持电视上见过我呢。”

“未必吧!”

杰克听到机器人的回答,咯咯笑了起来。笑声似乎被杰克的氧气面罩放大了。玛丽做了一个鬼脸,继续弯下身去,用远射器查扫更多的垃圾。汗水从她脸上流下来。她蹲向地面并停了下来,坐在路边。防冻液把她的重力锁裤子弄脏了。

“谁会想到月球会这么脏呢?”玛丽问杰克,但他并没理会,继续捡垃圾。一幢大厦的顶楼,有银色的碎屑慢慢飘散。她望着在空中已经慢慢变成黑色泥土的碎屑,有人在粉碎文档。

“我能帮你吗?”安德鲁M3234问她。

玛丽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答:“哦,当然。”

杰克望向她,“别跟那个东西说话了。你又不知道它都去过什么鬼地方。”

“我不介意,”她呜咽着说。接着,她又用最清晰、流畅、权威的声音向机器人进行说明,这样的声音,她曾经只留给法官们和记者招待会。她的说明很长。安德鲁M3234闪动自己的灯来回应她。

“我们都有一个目的,”她命令机器人走到末尾,“也许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是为了改正过去的错误,或许是因为我们有一个能让我们从这个世界解脱的目的。我不清楚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的目的,”她微笑着说,“就是帮我们分拣垃圾。”

即便对机器人来说,她的话也让人无法抗拒。

玛丽接着指导机器人如何识别金属:看起来闪闪发亮,闻着像零钱,尝着像血。机器人耐心地听着,一直到她讲完。

然后安德鲁M3234尽职地分拣垃圾,找出所有的金属物。他把加热棒、破罐子以及坏远射器堆成一小堆。杰克对着这堆东西挖苦地鼓掌,但玛丽并不在意。安德鲁M3234把这一小堆金属塞进自己空空的肚子里,然后压制成紧实的可以放在玛丽手掌上的小块儿。但是金属块儿太沉了,玛丽拿不动,于是安德鲁M3234就把它扔到悬浮推车里。

“我要是早点儿遇见你就好了。”玛丽对机器人说。“也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容易一点儿。”

苏格兰,1297年

这是为庆祝威廉·华莱士(William Wallace)从英格兰人手里夺取唐诺塔城堡而举办的宴会。所有的墙壁和地板都在震颤摇晃,向新入住者以及他们不停跳跃、跺脚和冲撞的舞蹈鞠躬致意。这座堡垒依着半岛的斜坡而建,四周都是尖锐如矛的岩石。华莱士的苏格兰军队从斯通黑文以及附近的村子赶着马车,带着他们的子女以及孩子般的妻子来到地峡。几个村子的人都挤在大厅里,蜂蜜酒无尽地流淌。

安德鲁•莫瑞(Andrew Moray),华莱士的队长,还没有结婚。他们说他有维京人的血统,因为他的头发是像亚麻籽般的颜色。胜利让他变得富有及微微发胖。在宴会上,他把他的未婚妻介绍给华莱士。她的名字叫玛丽。她狐狸般的红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像雕像一样纤细而静默。她蓝莓色的眼睛向大厅四处探看,寻找着什么。

宾客们交头接耳,“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安德鲁一拳砸碎了桌子,“她已经有过初潮,所以我要在一年之内和她结婚生子!”

但是宴会一结束,玛丽就不见了。安德鲁是基督徒,他双膝跪地,祈祷着找到年轻的未婚妻。凭着维京人的直觉,他在城堡里四处寻找。他摔碎杯子、撕碎软垫、烧毁挂毯、砸碎酒瓶。

“也许,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纠正过去的错误,也许,正因为有了一个目标,我们才得以从这个世界解脱。”

玛丽穿过厨房,跑下楼梯,绕过守卫,又下一个楼梯,最后来到悬崖边。她悬吊在窄木栏边,下面便是茫茫大海。玛丽要逃离安德鲁,又或者安德鲁要摆脱玛丽。

“孩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叫到,并从后面抓住了她,拉到身边。他看起来更像一匹狼。他的脸颊和双手长着黑色的毛发。他不是军人,没有佩戴武器。他穿着一顶深色的斗篷,像干涸血液的颜色。他把她裹在斗篷里面,就像一只喜鹊用翅膀掩盖着猎物。他的大眼睛深深地迷住了她。她喘着粗气,胸抵住了他的手臂。“你是谁?”

“杰克,”他低声说道,“一个商人。”

玛丽以为他说的是,“叛徒。”

“那样的话我们必须一起离开这里,”她说,“因为,我和你一样,一旦他们知道我要逃离的是什么,他们就会杀了我。”

杰克因上帝的馈赠而心情激动:他要有自己的年轻新娘了。他的心像教堂的钟轰然震动着他的肋骨,他是如此的渴望她。实际上,他宣传上好的裘皮,却贩卖廉价的生皮。没有父亲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货贩子。他带着她跑下晃动的楼梯,海浪撞击着悬崖,破碎的浪花溅在小路上。就在庆典结束的时候,他们逃出了城堡。

从高塔的阳台上,安德鲁看到两个带兜帽的人影跑过地峡离开半岛,但他没有在意。他把新娘的失踪误以为是上帝的一个预示。他决定做一个修道士并加入十字军。

巴黎,1873

沙龙每周聚会两次,只有很少几位成员,全都是巴黎人。玛丽-皮耶和她的丈夫尚-克劳德创建了这个团体,他简直就是年轻的拜伦勋爵,隐秘而沉郁,但是有胡子。成员们在马车上的图书室相聚,挤得几乎胳膊肘都挨上了。蓬皮杜女士和她的小情人斯蒂芬,是这儿常客。团体的新成员是一个金黄头发的小伙子,叫做安德雷-穆赫。他是个著名的诗人,起码在地下沙龙中很出名。

安德雷在会议的开始讲了一个从市场上听到的故事。一个犹太老妇人偷偷告诉他的。她说在明斯克附近的小村庄里,曾经住着一对新婚夫妇,他们年轻、相爱,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一起庆祝第一个安息日而欢欣雀跃。他们点燃蜡烛,品尝美酒,在吃面包前祷告。但是,在他们吃面包时,双双噎死。

“而这意味着什么呢?”安德雷问大家。

玛丽坐在椅垫边,用她的手指捻弄一缕红发。尚-克劳德打着哈欠。蓬皮杜女士和斯蒂芬盯着眼前的浮烟。

安德雷继续讲着。喀巴拉教派【1】宣称这对年轻夫妇的死是因为他们注定以夫妻的身份一起庆祝第一个安息日。他们以前转世多次,投生为许多不同的形态,但是他们从没有完成这项任务。所以当他们最终完成时,他们死了。

“那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安德雷靠向中心位置,盯着尚-克劳德。“我们为什么来到人世?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玛丽在她面前挥舞着丝绒扇,皱起眉头,皱纹堆积在她的眉尖。那缕头发在后面飞舞着,像条火焰。

尚-克劳德耸耸肩,向后靠。“得了吧,我才疏学浅。”他对着妻子讪笑。“你能不与未知纠缠么?”

玛丽清了清嗓子,转换了话题。很快,今晚谈话的焦点演变成获得一种新型写作的工具,这种工具能让这群艺术家在沙龙上快速记录他们的哲思。在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一个展览上,拉斯穆斯-马林-汉森刚刚推出了汉森圆珠笔。这群人决定买一支,而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有钱。

“他们以前转世多次,投生为许多不同的形态,但是他们从没有完成这项任务。”

“好吧,没必要对此问题深究”,尚-克劳德对其他人说道,他还有赌债要还。

“当然有必要。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个吝啬鬼,我就嫁给一个贵族了。”

“是这样吗?”安德鲁笑了。

“会嫁给国王!”玛丽大喊道。“当然了,在过去的某一世,我曾是尼罗河的皇后!”

她并不是,但玛丽渴望名誉和财富,一笔遗产。她希望尚-克劳德(Jean-Claude)是一个百万富翁,而不是一个小店经理。

蓬皮杜女士(Madame Pompidou)和斯蒂芬(Stephan)昏昏沉沉地蜷在一个长榻上,吸食鸦片让他们昏聩麻木,脑袋左摇右晃,仿佛要透过烟雾把整个谈话吸进去,却只是吸进了更多的烟。

“我永远不会嫁给一个奴隶”,玛丽继续说道,她没有意识到有一世她就是嫁给了一个奴隶。

“讨论到此结束”,尚-克劳德在椅子上起身,“问题是我们没有钱!”

安德鲁又倒了些夕铎庄园,罗讷河谷山坡地的红葡萄酒。“思想别这么封闭,尚-克劳德。这不是还没完嘛。”

“开放的心态好比开口的烧瓶,想象力可以流动但不能持久。”

玛丽咯咯笑了起来。

安德鲁则讽刺地拍了拍手。

尚-克劳德摇着头,不耐烦地说,“玛丽,能再给我们拿点酒吗?”

“唔…”玛丽拖着脚步,“好句子我一听就知道。”

尚-克劳德一把抓住安德鲁的手。“我们怎么办?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连你喝的酒都差点儿买不起了。”

“嘘…”,安德鲁摸摸尚-克劳德的脸颊,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了尚-克劳德的嘴唇上。玛丽拿着托盘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房间。两个人一分开,玛丽就把托盘猛摔在地毯上。

纽约,1973

只有一个荧光灯点亮上西区阁楼的这个角落。灯光照亮安迪的头发和两鬓,投出亨氏芥末酱形状的影子。灯光顺着他刮得干净的下巴流泻到紧紧的牛津布衬衫的领子上。这几年里,从事广告工作只是助长了他的啤酒肚。

“我要去西村了”,玛丽一边对他说,一边用有图案的手帕包住了番茄酱色的头发。小小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高的,瘦瘦的,她暗自道,真是太美了,都不像三十岁的女人。

安迪低头看着塔拉(Tara),他们的孩子,在婴儿床里咯咯地笑。

“去哪儿?”他看了下挂钟,已经晚上10点了。

玛丽告诉过他很多次,剧院的剧团请她去做舞台设计。“我要出去了,去樱桃巷剧院【2】!”玛丽从玄关处的衣橱里一把抓过她的米色羊毛大衣穿上,金色的耳环左右摇晃。

安迪跟到门口。“为什么呢?那个剧团一个字儿也不给!”

玛丽打开四道锁中的第一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做事并不为钱。”

他摇摇头,好像在说:这可不是六十年代了,亲爱的。

玛丽的眉头紧蹙,“这个剧团有创造力又前卫,还,还……”

“有戏剧性?”

玛丽脸红了。“我敢打赌前世我是个波西米亚人,以行乞为生,为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而感到快乐。”

“那我应该做什么?”

玛丽避开他的眼神,深深地朝塔拉看了好一会儿。她想让安迪当一次家庭主妇。“看好她。”

地铁彷佛镜子做成的大厅。玛丽从讲述超验冥想的书中抬起头,看到长得如同她儿时玩伴、家人抑或从前爱人的人们。就在她要叫出他们的名字:”克劳斯!””伊夫林!””卡尔!”时,这些人突然都变了。他们变成人偶,怪异、残缺、扭曲。玛丽在想,人们是不是会慢慢变得完全不同。丑陋的真实。流言。她以为看到了自己在汉特高中最好的朋友的背影,却发现只是一个相像的人。

玛丽从克里斯托弗街站出来透气。在这个周四的夜晚,她独自穿行在西村【3】。她被涂鸦、东倒西歪的垃圾桶、纹身店以及情趣商店包围。一个穿着皮革夹克的男人几次跟着她。玛丽知道怎么摆脱他们:她悄悄潜进西十街,然后进入西四街。她知晓这些街道如同舞台背景,对这儿了如指掌。当她一家从乌克兰来到纽约,他们就租住在东边的廉价公寓,不过几条街之遥。

“我打赌,前世我一定是波西米亚人,以乞讨为生,为能呼吸新鲜空气而感到快乐。”

当玛丽到樱桃巷剧院时,道路上充满了夸张的笑声。演员们聚在入口处,肆无忌惮地抽着烟。

她来到大厅门前,其中的一个演员悄悄地跟在她后面,突然大叫“砰!”“上帝啊,杰克!”玛丽喘着气说道。他又高又壮,胡须修得精致,和她的安迪截然不同;他的头发胜过黑色的天空。

他笑着说,“刚才我吓到你了吗?”

“不-不,”玛丽轻声笑着回应他以示她并没有被吓唬到。

“我并不认为你可以办到,”他吻了下她的脸颊。

“我也是”

“那那个老头可以吗?”

“也未必能。”

杰克耸耸肩,他们一起走进了剧院。演员们站在舞台及舞台两侧。他们拉伸着身躯,不时发出叹息和打哈欠的声音。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舞台上踱步,却不在该呆的地方。导演挥舞着手臂,试图像鸽子一样将他们驱赶到标记的位置上。

玛丽脱下她的大衣,杰克将它放在一个观众席上。座位上有油脂污点,在座位的缝合处还有裂开的缝隙。“嘿,上这来。”他以惊人的力量跳上舞台,然后帮她也爬到舞台上。在灯光下她第一次发现他的头顶有点谢顶。杰克在她身边晃动,跳着舞从这边到那边。他唱着歌,时间是他们的。他拉住她的手,玛丽摇了摇头。他们一起跳起了华尔兹,肯定对她说:“是的,和我在一起。”玛丽笑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但是这是她想要的。

“ 我想告诉你,他继续跳着华尔兹,就好像伴着音乐一样。但四周很安静,演员们都注视着他们。“当我第一次遇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 

玛丽脸红了。“你想我和你一起私奔吗?”

杰克继续唱着歌的片段。抱着她来回晃动。

正如他开始地如此突然,杰克倏地离开了她的怀抱。他迈着轻快的脚步旋转着朝后台的一位纤瘦的女演员走去,女演员正很紧张的握着一本剧本。杰克低声地与这位女孩交谈了几句,玛丽无法听到,女孩有些脸红。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女孩转过身,她背对着杰克,杰克帮她把裙子的拉链拉上。

 玛丽仔细地观察着他们,感觉自己像在偷窥。她独自游逛在街上都不及此时的孤单。

晚上,安迪和玛丽睡在床上。安迪睡着了,玛丽默默地哭了。当她哭到失去力气的时候,她便昏迷地睡着了。 她可能会梦到其他男人但那仅仅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这是她所能做到的。她被塔拉的可怕的尖叫声吓醒。她感到很内疚。另一个男人停留在她的回忆中,他们的气息依然停留在她的舌尖,旁边却睡着她的丈夫,全然无知她所有的罪恶幻想。

下午,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所有的联系都是前世的化身,我们深陷这个模式中,总是会选择同样的人,然后因为同样的原因分手。

玛丽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月球聚居B区, 2213年

浮尘盘旋漂浮在玛丽周围。灰色的斑点粘在她的氧气罩上。她闭上眼睛试图想象雪落在她的面颊上。她想象着与机器人一起逃跑,离开杰克,这是一次惊心动魄、追求自由的出逃。但是她摇摇头,一切都晚了。她的生活充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纠葛。她的目的仍然是个迷。

“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所有的联系都是前世的化身。”

他们完成了在这个区域采集金属碎片。接下来他们要一起收集玻璃,然后是塑料。之后,他们要走到那个黑市,变卖他们的货品。

玛丽抬头看着天空,她看到地球离她有几千英里远。 它就像七巧板一样被分割成了三大块,黑线划出了V字形的扇形区域。这些区域不能再连接起来。它们彼此围绕就如磁石一样同性相斥,尽管一些外力能推动它们连在一起,但是它们无法碰触。这个月球是玛丽的家,轨道围绕着这个月球。有许多她后悔的事情,她看着机器人。它的眼睛一眨一眨期待着新的任务。

“是的,我希望我能更早的遇见你。”她说,“现在我只能靠想象。”

作者: THAÏS MILLER ;插画:ANKA ZHURAVLEVA;2014年2月6日

本文作者 THAÏS MILLER是小说《 我们机器人》和《潜意识暴动和其他故事》的作者。她在哥谭镇(纽约市的别称)作者工作室【4】教进阶(高级、高等)小说课程。在《一个故事》【5】志愿担任读者编辑。

【译者备注】

【1】Kabbalists :起源于犹太教的一个重要分支,后来受到了基督教、新世纪运动及其他神秘学派的影响。

【2】Cheery Lane Theatre:在曼哈顿,是百老汇最年代久远的一家剧院

【3】West Village:西村,又名格林威治村,现在是纽约艺术,音乐,时尚中心

【4】Gotham Writers’ Workshop:是美国最大的成人教育学校主要教授写作课程。成立于1993年,由作家Jeff Fligelman and David Grae在纽约的共同发起,目前在纽约有授课,也有在线课程。

【5】One Story:是一本文学杂志,每年出版18期杂志,每一期包含一篇短篇故事 。 成立于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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